这年头赚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么靠智商,要么有颜值。 但是你听过靠“奇葩”的外形赚钱出名的嘛…… 在泰国,就有这样一对震惊欧洲的华人兄弟, 他们是连体婴儿, 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做马戏表演,靠“畸形秀”满足人们的心理,博观众一笑。 他们甚至到博物馆,成为人们参观拍照的“展品”,并以此积累财富获得美国居住权。 从泰国的夜功府,到美国的北卡罗来纳,他们一起走过了63年,一刻不曾分离。 兄弟俩还一共生了22个孩子。 在全世界诞生连体婴平均概率约为1/200000的今天, 他们不仅活下来,还成为实现“美国梦”的代表之一…… 他们就是连体双胞胎:章安兄弟。
左:章,右:安。 1811年章安兄弟出生于暹罗(今泰国)夜功府,父亲是泰籍华人,母亲则是中马混血,他们腹部相连,共用肝脏。 但19世纪的医学水平彻底决定了兄弟俩的命运:两人分开将会冒巨大的风险。 夫妇俩决定让兄弟俩平安长大,这对连体双胞胎也成了当时医疗史上罕见的病例。 因为他们的中国基因,加上当时外国人对东方人傻傻分不清,所以章安兄弟在西方也一度被称为“中国双胞胎”。
当时双胞胎兄弟的宣传册。 为了方便行动和生活,章安兄弟从小就在母亲的鼓励下坚持运动,以拉伸两人身体相连的部分。 他们也确实做到了——在相连部分被拉伸到五英寸左右,两人才稍微能像正常人一样游泳,跑步,划船和干活。 和大多数想尽办法离开彼此的连体双胞胎不同,章安兄弟就这样度过了童年。 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1829年,兄弟俩一次日常的游泳。
这年苏格兰商人罗伯特·亨特(Robert Hunter)在泰国河边漫步时,突然看到河里有一个快速移动的“怪物”——它有两个头,四只手和四只脚,这画面把他吓得一惊。 “怪物”游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连体人。 当时正值19世纪中期,畸形秀(Freak Show)的发展成为了美国的一种文化现象。 为了满足人们文化猎奇的心理,具有异域特色的表演常被呈现在舞台上,表演的内容主要是原住民的原始和野蛮特色,像“钉子头”兹普(Zip the Pinhead)。
为了满足人们的阿Q心理,另外一种畸形秀采用夸张的形式,来丑化社会上层,譬如只有40英寸高的“拇指将军”查尔斯斯特拉顿(Charles Stratton)。
还有这种诡异的画风…… 罗伯特·亨特见多识广,马上就预见了其中的商机:章安兄弟的畸形身体。 其实,章安兄弟奇异的样貌早被国王相中,想把他们收在宫廷里做表演和展览,供自己娱乐。 罗伯特只能求助于朋友,美国船长阿贝尔·科芬(Abel Coffin)。 船长送给了国王一个望远镜和若干舞者征得了国王的同意。 章安兄弟也被父母以500美元“卖”给了罗伯特。 世界上真的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了吗? 1829年,章安兄弟踏上了开往美国的船。 在当时的排华语境下,华人普遍被认为不正常,章安兄弟此去注定艰难。
那不是一个文化艺术发展的好时代, 在美国的各大剧院会所,章安兄弟每天表演四个小时,每周工作六天,甚至全周都没假期。 他们每天在台上表演高度协调的前空翻和后空翻,或者举起重几百斤的大汉。
两个人举,嗯感兴趣的可以试试…… 靠卖艺章安兄弟在美国开始小有名气,后来甚至在欧洲作了一年的巡回表演,场场爆满, 还在北美洲造成了轰动。
1831年,当20岁的章安兄弟再次回到美国时,他们已经富甲一方了——富到什么程度? 1839年章安兄弟来到北卡罗来纳州,被一处庄园所吸引,然后他们就大手一挥,买!不仅有了房子,还有地。 为了过得像正常人一样,他们还雇佣了黑奴在种植园干活,把姓换成“邦克”(Bunker),这就是所谓的“庄主”?
光有钱还不行,虽然两人分不开,但老婆还得各娶各的。 1843年4月13日,兄弟俩和一对英国姐妹(Adelaide Yates & Sarah Anne Yates)步入婚姻殿堂。 当时这两段婚姻被打上了“兽性”、“有悖伦理”等一系列标签。 而他们怎么进行性生活,也变成众人关注的焦点。
截图自《每日邮报》。 四个人睡特别定制的大床,就这样过了14年。 但后来姐妹俩闹不和,章安兄弟便分了家产,各自盖起了房子,兄弟二人轮着在每个人那里住三天。 这两段四十年的婚姻中,章和Adelaide生了12个孩子,安和Sarah生了10个。而他们的后代,现在也已经超过了1500人。
这1500人中,有11对双胞胎,但万幸都正常。
章(右)和妻子Adelaide儿子Henry,安(左)与妻子Sally儿子Albert。 在章安兄弟的众多粉丝中,不乏医生和科学家,对于他们而言,章安兄弟已经是一个奇迹。 存活时间不过几周的连体儿比比皆是,章安兄弟居然表演着马戏活了十八年。 英国著名的外科医生阿斯特利·库伯爵士说:“我们为什么要费劲心思把他们分开呢?比起分成单独的个体,兄弟连体能赚更多的钱。章安兄弟似乎对他们的这种现状很满意。”
他们总共表演了七年,其中三个月是在纽约的一个博物馆当“展品”。
这一切似乎都很残忍很畸形,却是兄弟俩积累财富的方式。 南北战争时期,他们还资助了南方的军队。 但南方溃败后,他们的钱全部打了水漂。 章安兄弟不得不重新卖艺,却没料到自己早已风光不再。
1868年,当他们打算再回伦敦演出时,这种畸形秀遭到了抵制。 《章安兄弟的生活:暹罗双子在19世纪的美国》的作者奥泽曾说:“对于有些观众而言,他们很难相信畸形秀的人物本身其实就是父亲和丈夫的角色,这让他们感觉很恶心。” 曾被当作不祥之物,差点被处死的章安兄弟终于知道了人走茶凉的味道。
章安兄弟和为他们定制的双人椅。 1874年,因为严重酗酒加上暴脾气,章得了肺炎,在睡梦中撒手人寰。安醒后大哭着喊道:“看来我也活不成了”。三个小时后,安也相随而去了,死因至今不得而知。
在章安兄弟之后,连体婴儿都被称为“暹罗双胞胎”(Siamese twins),章安兄弟正是这个词的词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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