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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日晚上，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的专机抵达雾霾笼罩的北京，开启他担任一国总统之后的首次正式国事出访行程，为期3天。 据报道，中国外交部长王毅亲自到机场迎接，这在中国已经是高规格。据说按照常例，一般是由分管该地区事务的外交部副部长接机。 我们在央视经常看到的领导人出行到了某个国家，那个国家就派出空军战机护航、国家领导人又亲自到机场迎接等等，这种拉风待遇不是谁都能享受得到的。 有报道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即王毅在接见杜特尔特时的肢体语言，一只手握住杜特尔特，另外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向外传达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正如濠哥在昨天的评论《如何把菲律宾总统访华搞成一场“中国式胜利”？》所预言的，昨天以来的很多中国媒体在关注和报道这次访问的时候，均使用了过分拔高的表达。比如称菲律宾总统的这次访问可能是菲律宾对外政策的一个分水岭，是中国与菲律宾历史上的一个新转折点，更有可能是整个东亚乃至东南亚地缘格局的一场大地震，甚至是美国二战后在全球构建的地缘政治格局开始崩解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句话，此次访问是此前种种故事的“戏剧性大反转”。 作为这种反转一个可能符号，据路透社消息，中国银行同意为菲律宾的基建投资提供30亿美元的信贷安排。 中菲已就达成各种妥协与合作形成共识 10月18日当天，王毅在北京对记者表示，前两年，两国关系的倒退损害了菲律宾人民的利益，也影响了地区形势稳定。杜特尔特总统就任后，做出了与中国重建友好的选择，愿意回到对话合作的轨道，体现了菲律宾人民的愿望，符合菲律宾国家民族利益，顺应历史发展潮流，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可能阻挡。 王毅表示，今天，杜特尔特总统即将跨海而来。这是一次历史性访问，将成为中菲关系的新起点。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中方也高度重视这次访问，我们已经做好准备，愿向菲律宾人民展开友谊之臂，伸出合作之手。相信杜特尔特总统的访问一定会取得成功，不仅使中菲关系重回正轨，也会为两国各领域互利合作开辟新的前景。 王毅的谈话中，有三个要点： 一是这次访问将会取得成功。大概意思是各种协议已经谈好了，要求已经满足了； 二是中菲关系重回正轨。所谓重回正轨，就是通过谈判解决冲突和矛盾。 三是中菲关系的恢复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可能阻挡。这就有所指了。指谁呢？不知道，也没有人接话招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并没有什么势力要阻挡，但是我们自己感觉一定会有什么人想要阻挡。 王毅是中国对外事务的操盘手，他这么说了，应该是双方在底下已经基本沟通好了。 10月19日，杜特尔特在他访华第一天，首先举行了记者会，自己介绍了自己的访华打算，怎么想的和想要怎么干的。但是没有看到具体的报道，就不妄议了。
 这一天，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的例行记者会，几乎成了菲律宾总统访华的专题记者会。外交部网站上介绍的10个问题，半数与中菲关系有关。我们不妨罗列一下，看看是怎么介绍的。 1问：一些西方媒体很关注杜特尔特总统访华，其中有些“泼冷水”的声音。请问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1答：的确，很多媒体关注杜特尔特总统访华事。对于此访，中菲两国人民都很高兴并抱有期待，但的确也有人焦虑、失落，五味杂陈。中菲关系重回健康稳定发展的正确轨道，无论对于中菲两国，还是地区和平稳定，都是利好消息。我想，只要是真正希望亚太地区和平稳定发展繁荣的人，对此都会持欢迎态度。 2问：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此次访华，中菲双方是否会讨论禁毒问题？是否会在联合声明等文件中明确提出开展禁毒领域合作？ 2答：中方支持杜特尔特总统领导菲人民建设国家、发展经济的努力，愿积极参与菲经济社会建设，同菲方在包括经贸、产能、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开展合作。随着中菲关系改善，相信双方一定能在各领域拓展和深化务实合作，实现共同发展。 关于你提到的禁毒问题，这确实是杜特尔特总统非常关切的问题。杜特尔特总统从菲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与福祉考虑，打击毒品犯罪活动，改善社会治安，中方对此表示赞赏。我们愿与菲方探讨在禁毒和打击毒品犯罪等方面积极开展合作。目前双方有关部门正就此保持沟通。 3问：杜特尔特总统18日接受中国媒体采访时表示，他正考虑从中国购买武器。你是否期待菲中加强军事合作？ 3答：中方始终本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与包括菲律宾在内的各国发展关系，希望这种关系有利于地区和平稳定。随着两国关系改善和互信加强，中菲的合作领域会不断拓展。正如我刚才所说，目前中方愿与菲方在禁毒和打击毒品犯罪、反恐等方面开展合作。 4问：你能否介绍杜特尔特总统今天的日程安排？ 4答：杜特尔特总统今天将会见在华菲侨民，并同中国一些企业界人士进行接触。杜特尔特总统和中国领导人的会谈会见活动将从明天开始。中国领导人将为杜特尔特总统举行欢迎仪式，同他会谈并举行欢迎宴会。总理和委员长将分别会见。张副总理还将和杜特尔特总统一起出席中菲经贸合作论坛开幕式。 5问：明天中国和菲律宾领导人会谈会见时将就南海问题进行什么样的讨论？中方希望在南海问题上达成什么样的共识？中菲会在联合声明中具体阐述关于这个问题的共识吗？ 5答：中菲在南海问题上正重返通过双边对话和协商妥善处理有关分歧的正确轨道，这是友好邻国相处的应有之道。对于中方而言，我们对于谁是朋友自有判断，对于在什么问题上以朋友的方式加以处理也自有把握。
 从华春莹透露的信息里面，可以补充一下王毅外长没有提及的情节： 一是中国与菲律宾将开展禁毒合作，合作方式自然是以中国提供资金和物资援助为主，还可能包括人员培训、禁毒设施建设等。禁毒是杜特尔特的招牌，自然会首先开展合作； 二是向菲律宾提供武器。中方会比较谨慎。在美军长驻菲律宾、日本已经开始向菲律宾提供巡逻飞机、舰艇的情况下，中方应该不会再承诺提供类似的装备。但是以禁毒的名义向菲律宾警方提供枪支、警用护具、汽车、装甲车等可能性相当大。 三是在援助大型设施或中国企业承揽菲律宾基础建设工程方面，可能会达成一些协议。 嘴上抹了蜜的杜特尔特能满意地离开吗 在启程访华前，菲律宾总统连续接受了多家中国媒体的专访。这种安排也是极为罕见的。一般是接受一家专访或者多家群访。 杜特尔特不惜花数倍的时间一家一家（新华社、央视、凤凰卫视、中新社）的谈，一定是要把自己在访华前想要表达的东西，表达透彻、传达清楚，要赞得足够多、夸得足够大，足够真诚、足够贴心，以感动中国，获得丰硕回报。 试举一例： 在回答《中国新闻周刊》的提问“菲律宾明年将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你对东盟共同体建设和中国—东盟关系发展有何展望和期待？菲律宾将如何发挥好主席国作用？”时，杜特尔特回答说：我可以非常确定，中国将在这中间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尤其会尽力让中国发挥最引人注目的作用。 为什么？因为中国是好人； 为什么？因为中国有钱（资金）； 为什么？因为中国不会干涉别人家的事务； 为什么？因为中国给你钱（资金）真正没有条件； 为什么？因为我们想感觉到自己是独立于任何其他国家的。 看见这样的访谈，濠哥得说：杜特尔特的排比句用得蛮拚的，而且真正抓住了中国人做事的特点。就这一点说，杜特尔特很聪明。
 但是濠哥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中国给人钱（资金）不谈条件？ 在朋友圈讨论的时候，有朋友回应说：“不是没有条件，而是不附加政治条件，比如民主改革、人权。不附加政治条件，不等于不要求对方改善对华关系。中国对外援助一直是以用经济利益换取政治利益，换取援助对象国在国际上给予中国政治支持为首要考虑的。何况，经济援助也不等于无偿援助，有越来越多经济考量在里面，中国企业是可以通过中国政府的援助挣钱、打开市场的。” 这位朋友说的很有道理，类似环球时报的评论观点，但是难以让濠哥认同。 如果给钱的时候附加条件是国际通行的惯例，中国也应该考虑惯常的做法。 即便是附加上政治条件，比如民主改革、人权，也没有什么不对的。难道我们中国人给钱可以不问是非黑白吗？ 另外一个问题是，“中国对外援助一直用经济利益换取政治利益”的模式，在当年中国受西方封锁、中国也未被联合国接纳的情况下，为打破国际孤立或不得不如此，可以理解。现在，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的经济体了，又是联合国安理会“五常”之一，为什么还要搞“以经济利益换取政治利益”的这一套？ 在世界全球化、互联网化的今天，仍然沿袭”对外援助换取政治政治支持”的陈旧路子，本质上和我们在国内反对的买官卖官差不了多少，早应该被抛弃了。 当然，改变、改革中国对外援助的思维和模式，需要一个过程，也许这次接待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大概率还是传统的模式，那么，就当是便宜了这位有特色的菲律宾领导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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