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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诗人顾城杀妻后上吊,被他嫌弃的小儿子...

2023-4-13 23:02| 发布者: leedell| 查看: 377| 评论: 0|来自: 瓜妹小甜

摘要: 文/水木先生@卓绝  1993年10月8日中午,新西兰激流岛。  顾城当时在停车场,倚靠着一辆汽车写信。   此信是家书。  写给千里之外的父母。  信刚写了一个开头,恰好,谢烨走过。  谢烨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

  

  文/水木先生@卓绝

  1993年10月8日中午,新西兰激流岛。

  顾城当时在停车场,倚靠着一辆汽车写信。

  此信是家书。

  写给千里之外的父母。

  信刚写了一个开头,恰好,谢烨走过。

  谢烨说了什么不得而知,总之,两人有爆发争吵。

  也就是这一场口角冲突,让顾城起了杀心。

  谢烨离开后,他把“残缺的家书”下方画上一条直线。

  他继续写信。

  不同的是,家书成了遗书,信的内容,是交代后事。

  有写给父亲、母亲、姐姐,还有小木耳。

  “我现在在天堂了。”

  “不要太伤心,人生如此。”

  

  遗书写完后,顾城提起一把斧头,找到谢烨......

  谢烨倒在血泊中。

  顾城带着一身血迹回到屋内,然后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告诉姐姐顾乡:我把烨给打啦。

  顾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冲出屋内寻找谢烨。

  谢烨死了。

  而等顾乡再找到弟弟顾城时,发现弟弟也死了。

  他利用门外一根晾衣绳,在树枝上自缢身亡。

  在当时,顾城已享有盛誉的诗人。

  噩耗传回国内,在文坛引起很大轰动。

  有人为天才诗人陨落惋惜。

  有人觉得顾城极端自私,他的死,不足以告慰谢烨在天之灵。

  那么,当抛开诗人的光环,我们到底会看见一个怎样的顾城?

  

  顾城是天生的诗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12岁就创作《星月的来由》,成为传世佳篇。

  树枝想去撕裂天空,

  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

  它透出天外的光亮,

  人们把它叫做月亮和星星。

  

  顾城是朦胧诗的代表性人物。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仅此一句,便奠定了他在当时诗坛的地位。

  诗人杨炼这样评价顾城的写作风格:

  顾城想象力很强,感受力很强,对意象的抓取能力也很强。

  13岁他写过一句诗,“合上眼,世界就与我无关”

  这就是一种很决绝的姿态,这个姿态名字就叫“自我”

  

  顾城不止写诗自我。

  性格,也自我。

  顾城走到哪都会戴着一个帽子。

  这帽子很特别,高高的,往上凸起,像一个烟囱。

  别人问,你为什么戴这样一个奇怪的帽子?

  他不做回答。

  有一回,帽子不见了。

  朋友劝他过几天去买,但他不肯,居然拿起一把剪刀,随即把身上的牛仔裤剪下来一大块。

  一个简易“烟囱帽”做成。

  

  还有一回,北京举行诗坛大会。

  出席诗人有顾城,北岛,舒婷等人,都是当时文坛响当当的人物。

  诗人一出场,台下掌声如雷。

  读者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诗会一结束,都排队在那要签名。

  一般来讲,受人爱戴,都会感到欢喜。

  可顾城没有。

  他感到很烦躁,直接冲出人群,摔门离去。

  留下错愕的众人。

  当时大家有合影。

  每个人都如春风拂面,只有顾城,一个大写的“不爽”,直接挂在脸上。

  

  

  “自我”能成人,也能毁人。

  不同的是,成的是自己,毁的,却是身边人。

  顾城生于北京。

  1979年一天,顾城坐火车从上海返回北京。

  火车人群拥挤。

  有个女孩有购买坐席票,但走上前,发现座位已经被占。

  女孩没有争辩。

  她走到顾城身边,一直站着。

  两人聊电影,聊诗歌,聊跟这市侩人间完全不同的元素。

  这个女孩,叫谢烨。

  

  顾城先到站。

  临行分别,他塞给对方一个小纸条,然后什么也没说,像犯了错的孩子,慌张离开。

  谢烨打开纸条,发现上面写有详细地址。

  “北京X巷X号。”

  从那以后,两人开始通信、约会。

  顾城这样记录他对谢烨情感:

  我觉得你亮的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

  我看到四处全是金光,还带着彩虹,我不敢想象她能来。

  两人逐渐确定关系。

  1982年,顾城离开北京,去上海长住了一段时间。

  谢烨父母起先是坚决反对。

  他们觉得顾城性格太怪异了。

  说话莫名其妙,性格执拗冲动。

  有一回,顾城就因为在上海没打到车,便将手中钞票撕得粉碎。

  谢烨父母阻止女儿与其来往。

  顾城为表决心,就弄来一个跟棺材似的大箱子,摆在谢烨家门口。

  他往里面一躺,就是十天半个月。

  “不见到谢烨,我不走。”

  谢烨芳心已许。

  二老也拗不过,一再妥协:你让他去医院做精神检查,没问题就同意。

  一段时间后,精神鉴定出来。

  顾城不是精神病。

  1983年,交往四年后,顾城和谢烨在上海成婚。

  谢烨很仰慕顾城的才华。

  那几年,国内文学环境风变。诗人像是新一代偶像,受到文坛,乃至社会的崇高敬仰。

  两人经常一起出席各类文学活动。

  他的身份著名诗人顾城。

  她的身份是著名诗人顾城妻子。

  谢烨性格温和,从不发脾气。

  中国作家协会副会长王安忆说:谢烨永远温文尔雅,是“地母的人间像”。

  顾城名声远扬。

  他收到多个海外讲学邀请。

  让人不解的是,他放弃看似更好的选择,而接受新西兰奥克兰大学邀请。

  1988年,顾城和谢烨登机,奔赴大西洋彼岸。

  这一去,顾城没有再回来。

  也没有打算再回来。

  新西兰有个荒岛,叫激流岛。一侧是荒山,一侧是大海,上面只住有几千户人家,远离现代文明。

  顾城看中了这个地方,他想通过学校讲课拿到绿卡,然后永远在这定居。

  顾城做到了。

  之于诗人而言,这是可能浪漫的开始。

  之于谢烨而言,脚铐的重量,却更重了。

  顾城拿到绿卡后,立即辞去学校教书一职,成了无业游民。

  激流岛远离城镇,没有形成现代商业。

  谢烨也找不到工作。

  他们全部生计来源,就是靠养鸡,以及,母鸡生下的蛋。

  岛上交通极不便利,没有汽车哪都去不了。

  顾城却告诉谢烨:我不想学,以后你来开车。

  新西兰人都讲英语。

  顾城也不想学,理由是影响中文写作语感。

  除了担当翻译、司机,谢烨还要照顾顾城衣食起居。

  准确说,从两人交往开始,顾城生活全然依靠谢烨。

  据顾城一位友人回忆:

  如果谢烨不在,顾城就会钻进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不要说钱、钥匙、证件这样的事,统统都归他的夫人掌管。就连他写信、出门找袜子、上衣,也少不了要向夫人请教。

  若只是这些,还不至于引发最后的惨剧。

  直到岛上,多来了一个女人。

  

  1986年,顾城还在国内。

  在一次文学交流会上,他跟诗人英子(原名李英)相识。

  英子是个活得放肆的人。

  在当时,她跟国内《诗刊》副主编刘湛秋有染。

  刘湛秋有家室。

  但他说过:即使离婚,也不会娶她,因为婚姻会束缚自己追求自由。

  

  图:李英

  和顾城相识后,英子移情。

  她毫不避讳表达对顾城的爱。

  1988年,顾城和谢烨去新西兰前夕。

  英子找到顾城,进行一场“三人告白”。

  三个人坐在那。

  英子跟顾城聊理想,聊对诗歌看法,以及,心中爱慕。

  顾城回应。

  谢烨低头不语。

  聊天最后,顾城当着两人面,说了这样一句:我跟英子天生就是一样的,而谢烨是我后天造就的。

  谢烨听完,没有动怒。

  她无声接受这一切。

  去新西兰后,顾城跟英子一直有书信来往。

  1990年,顾城跟谢烨提出要求,要把英子接来岛上一起同住。

  顾城是怎样说服谢烨不得而知。

  但他曾坦言:一夫一妻制是天主教闹出来的,把中国害苦了,我们中国人不能忘了祖宗。”

  谢烨答应了。

  颇具魔幻的是,顾城是个生活白痴,连英子来新西兰的通行证、机票,也全是谢烨一个人操办。

  和顾城一样,英子也把激流岛当做一个梦。

  自由,原始,纯粹。

  但到了岛上,英子才发现,一切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英子回忆说:顾城对我做“那事(性爱)”的房子非常破,我住的地方是客厅后面的一个拐角,没有门,只有一个窗帘。这件事对我的刺激很大,有一种坍塌的感觉。

  

  三人在岛上生活

  住了一周,英子说自己要去外面找工作。

  顾城阻止,理由是“不想落入世俗”。

  三人都没有工作,只能自耕自食,靠贩卖一些农产品换些金钱。

  生活艰难,不言而喻。

  最让英子无法忍受的,是顾城近乎扭曲的性格。

  谢烨外出时,两人经常有性爱。

  但英子说:他很偏执,做这事时特别紧张,但又要做,每次都赶紧做完,然后赶紧各回各的房间。

  顾城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自杀。

  有时是说,“我要去死。”

  有时是说,“我们一起去死吧?”

  以至于谢烨和英子每次回到家,推开家门都是胆战心惊。因为她们担心,会看到一具尸体。

  有一次,英子和谢烨外出。

  回到家,就看到顾城疯了似的,拿着一把斧头,狂砍一棵树。

  两人面面相觑,吓得不敢出声。

  多年后,当得知悲剧发生,英子唏嘘:“要是我不走,这斧头就会砍在我身上。”

  

  顾城的极端自我,同样映射在他的儿子身上。

  1988年,也就是两人刚去新西兰那会,谢烨诞下一子,取名小木耳。

  出乎意料的是,顾城对这个儿子极尽厌恶。

  谢烨跟朋友倾诉:

  你知道我们住Casstle的房子(指他们搬入岛上前,在城里租住的房子),里外间之间有个厚门。

  他(顾城)把孩子——那会儿胖子刚从医院出来,才那么点儿——搬到外间一放,回身还把门儿关上。那门那么厚,晚上哭了根本听不见,而且还冷。

  我就去给搬回来,然后就这么站着看着他。

  而英子在回忆录写道:

  顾城只要见到儿子就会绕开走。

  生下来前两年,顾城从没有主动抱过小木耳。

  

  顾城为何如此排斥自己孩子,我想,可能是小木耳的到来,跟他的“精神世界”产生了冲突。

  顾城写诗,经常采用一些童真的意境。

  天空,大地,黑夜,光明,妈妈,孩子。

  尤其是“妈妈、孩子”,出现最为频繁。

  《安慰》

  青青的野葡萄,

  淡黄的小月亮,

  妈妈发愁了,

  怎么做果酱。

  我说别加糖,

  在早晨的篱笆上,

  有一枚甜甜的红太阳。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

  我任性

  我希望

  每一个时刻

  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

  ......

  

  顾城创造了一个诗意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是孩子,谢烨是妈妈,诗歌是童真。

  而小木耳的到来,像是一种侵犯。

  顾城不再是孩子。

  小木耳才是。

  顾城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1990年,小木耳2岁,顾城不顾谢烨阻拦,将其送到岛上的玻格一家人寄养。

  顾城未担父亲之责。

  谢烨也被要求不能乱跑,去哪里,都要先征得顾城同意。

  也许,谢烨那颗滚烫的心,就是这时候开始凉的。

  

  1993年,顾城受邀到德国参加演讲。

  顾城和谢烨一起赴会。

  离岛前,谢烨给英子一句忠告,大意是:趁这机会,赶紧走吧。不过麻烦你,先照顾帮我小木耳一段时间。

  英子也正有此意。

  四年孤岛生活,她早已厌倦。

  恰好,那时英儿认识了当地一名英国男人。

  50岁,年龄有点大,没有职业,是来新西兰暂住,过段时间就回欧洲。

  英国男人一直在追求英儿。

  英儿之前没答应,但看见顾城走了,便同意了对方的求婚。

  不久,英儿走了。

  离开新西兰,飞往欧洲,且顺利拿到绿卡。

  数月后,顾城回到岛上。

  发现英儿不辞而别,他陷入崩溃。

  他决意要写一本书,书名就叫《英儿》,里面全是记录跟英儿岛上生活点滴。

  顾城不愿意写手稿。

  所以这本书是,顾城口述,谢烨手写。

  我粗略翻看了《英儿》这本书,里面有相当篇幅是描写他跟英儿的性爱细节。

  很难想象,当一个妻子坐在桌前,用笔事无巨细记录自己丈夫跟另一个女人的性爱过程,这将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是心如刀割,亦或心如死灰?

  应该是后者。

  那年,谢烨也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追求。

  这个男人不在新西兰,在美国。两人通过书信往来。

  这个男人也不会写诗,不会说什么“天空、黑夜”之类的话。

  他很朴实,也很靠谱,有着一个成年人应有责任担当。

  谢烨有提出离婚。

  顾城有没有答应不得而知。

  但从顾城写给母亲遗书来看,谢烨的离开,成了悲剧的导火索。

  “今天我过不得了,烨要跟别人走,木耳我也得不到。妈妈,我没法忍了,对不起。我想过回北京,但那都没法过。我死后,会有一些钱寄家里,好好过,老顾乡会回去,别省钱。”

  

  那段时间,顾城姐姐顾乡,正好也在岛上暂住。

  据她回忆,两人经常发生口角冲突。

  有一回,顾城咆哮道:“雷(指谢烨),你是我的天哪,天塌了,我可怎么办?“

  谢烨说:“不,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是你妈!”

  顾城用儿子打感情牌。

  顾城姐姐充当说客。

  谢烨回绝:“这会儿他想起喜欢三木(儿子)了,这么多年的账就一笔勾销啦?!你说我能给他三木(儿子)吗?”

  谢烨,终究是下了决心。

  再过些时日,就会有另外一个男人登岛。然后带着小木耳,永远离开。

  但,谢烨没能等来这一天。

  1993年10月8日,一把斧头,一根晾衣绳,结束了两人生命。

  小木耳继续留在新西兰。

  寄养变成了送养。

  他没有父母,不会中文,再也没有回到国内。

  关于顾城谢烨悲剧,有个细节让人难忘。

  在出事前一天,顾城随手在一张废弃银行账单上写了一首诗。

  一个人弄错爱,

  就像投错了胎,

  你的样子就十分奇怪,

  一辈子也改不过来。

  你的心问你的脑袋,

  怎么它老不明白,

  要是你心里明白,

  怕已没了脑袋。

  

  我在想,在妻离子散之际,顾城是反思自己对爱的理解么?

  是在为谢烨的即将离去而悔恨么?

  也许是。

  也许都没有,这只是偏执狂在坠落之前的自哀自怨罢了。

  不管如何,这起悲剧给世人的警示,值得所有人铭记——

  爱上天才是幸福,嫁给天才是不幸。

  有些人,只能远观。

  有些人,只适合要个签名。再多一步,都是向深渊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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