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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亚是吉林市吉化一中的副校长,退休前他每天早上准时守候在校门口,以鞠躬的方式向全校3000多学生问好,为此他坚持了21年。陈光亚退休后,李翰洋副校长接替陈光亚,他的工作当然也包括向学生鞠躬。今年教师节这天,学生们不仅像往常那样为老师制作祝福卡片,当天早上还向李翰洋校长说一声“教师节快乐”,并深深鞠一躬,以此作为他们送给校长的特殊礼物。在此之前,教师节这天,部分老师通过各种途径寻求关注,企图在这特殊的一天聚集正义的力量,为自己谋求正当权益而努力。另外,媒体纷纷报道教师中的弱势群体,代课老师又一次成为舆论焦点。与此同时,教师节变质的倾向已经无法改变,不仅祝福变得名不副实,不经意间,教师已经成为又一个利益集团,大众对这一群体充满了控诉,取消教师节的呼声不绝如缕。. [* a8 G4 r& I
0 X( s% j1 b% t' P/ o Y 不知从何时起,教师节成为老师们最大的尴尬,每年的教师节,网友们纷纷质疑与讨伐。与之相对的是,教师节享受的待遇规格仍然不减当年,国家领导人看望教师代表,向他们致以节日祝福。如果说,民间对教师的控诉反映了当前教育领域的真实状况,那么官方不遗余力做出的努力,则代表了一个国家对教育矢志不渝的期待,当教师节在网上遭遇千夫所指时,无数学校和政府机构正洋溢着节日气氛,无论是弱势群体还是利益集团,于这一天,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人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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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4 a4 O% E" k1 y, y9 r 那些主张取消教师节的人认为,教师节成为了教师“收获的季节”,教师节成了“送礼节”,取消教师节有利于抑制这种受贿现象。他们没有看到,没有教师节的帮衬,送礼现象也可以畅通无阻,只是因为有了仪式,送礼现象变得赤裸裸,变得名正言顺,在无数没有仪式的日子里,向教师送礼的现象仍然在生活中繁衍。由此看来,取消教师节不能取消送礼,取消的只是社会对教师的尊重与对教育的重视。! V& M z' Y; i
9 R* P3 a7 [) |$ F9 e% k R 由此便引申出另外两个问题,即大众该如何尊重老师,老师又该如何尊重学生?) \) u/ j) f! {. q8 B6 @, d
* S+ E( @' N) Y) S& G 教师节和陈光亚校长分别给出了答案,通过教师节的诸多仪式,教师收获家长、政府的关怀,揶揄的是,这样的仪式不仅没有让教师感受到尊重,反而成为其沉重工作、生活的另类见证,教师节放大了教师的悲剧面,特别是那些身处偏远山的代课老师们,他们拿着微薄的收入,眼看着自己即将被体制清退,流放,于届时将这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发牢骚,为自己的前途赌一把。事实上,不仅是偏远山区,如今很多大城市的教育工作者,仍然寄生在体制的边缘,为编制而在苦苦努力。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告诉我,每年的教师节成了校长的安抚节,作为代课老师的他们,在教师节这天除了接受微薄的节日补贴,还要例行公事地接受校长的安抚,而每年的安抚无一例外地成为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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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o2 w! B( [ 陈光亚校长让我们看到坚持与身体力行的力量,他的守候让尊重学生成为实际的行动,可以想象,在长达21年的守候中,他收获了无数学生的敬仰,同时也有无数学生为之感动,并成为长江前浪的有力推动者。然而,陈光亚校长无法避免其道德洁癖患者的结局,赞美与感动之余,他势必收获雷锋式的凄凉,离开校门,或许就有老师与陈光亚校长背道而驰。前段时间,天涯社区视频专区论坛上盛传一幼儿园教师毒打两岁幼儿的帖子,无数网友声讨幼儿教师的作为,我们不能因此质疑这位幼儿教师身边没有类似陈光亚这样的校长,因为即便有这样的校长,也不能保证她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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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 n% \$ C( m: U* J) S! W+ E 这并非是要轻视陈光亚校长的作为,而是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里,我们更期待更多平凡的人脱颖而出,只有这样,尊重学生才会真正成为风气。榜样的力量或许是巨大的,但是只有当所有的人有意成为榜样时,榜样的作用才会真正得以显现。几十年前,人民大众还为雷锋同志的优秀品质所欢欣鼓舞,如今雷锋掉下神坛,甚至成就了“你们全家人都是雷锋”式的揶揄,这并非要因此得出结论,认为如今社会风气恶化到雷锋绝迹的地步,而是因为更多的人有成为雷锋的意愿,从而雷锋失去了以往的比较优势,如果说,雷锋见证的是一个道德势差的时代,那么我们可以期待一个道德均势的时代。熊培云在他的《重新发现社会》一书里提到“领袖下凡”、“凡上领袖”的概念,呼吁社会宽容,为更多的平凡人创造成为领袖的条件。放在教育领域,尊重老师不能只是依靠节日的热忱和个别领导的关怀,而尊重学生显然也不能只是依靠校长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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