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先生开了门

shidai97

新客户广告位
更多广告请点击
中文黄页

杂货铺就要关门下班了，阿尔弗雷多·希金斯穿上外套正准备回家，刚出门就撞上了老板卡尔先生。他上下打量了阿尔弗雷多几眼，说：“等等，阿尔弗雷多，就一会儿。”他说得那么小声，反倒让阿尔弗雷多不知所措。
* x) n4 ?, h. f, Q+ V
: g& l3 Q. F' A3 z8 \! I　　“怎么了，卡尔先生？”

) [2 J) O, X& K/ q8 ~# A- ]　　“我想你最好还是把兜里的东西留下再走。”卡尔先生说。

　　“什么……什么东西？我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

　　“一个粉盒、一支口红，还有至少两支牙膏。阿尔弗雷多，别装了。”

6 S& \. O3 p2 z% o　　“我真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阿尔弗雷多回答道，“您要不就是说我疯了吧……”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卡尔先生还是用冷峻的目光盯着他。阿尔弗雷多完全乱了阵脚，他不敢正视老板。又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伸进口袋交出了东西。
4 K7 o0 A" v' @  W: Y* w
1 I: n+ Q* H& Z& r0 j5 P7 k　　“小偷，嗯？阿尔弗雷多。”卡尔先生说话了，“好吧，小伙子，现在告诉我，你干这种勾当有多久了？”
9 B! Q6 v$ l1 R; E" s: R
& e! R3 b' g& W- b. r　　“头一回，卡尔先生，我发誓以前从没从店里拿过任何东西。”
% U& A! e0 q! l
　　卡尔先生没等他说完，就打断说：“还想撒谎，嗯？不错，我看上去是那么傻，不是吗？我警告你！你这么干已经很久了。”卡尔先生脸上的笑容古怪极了。“我不喜欢叫警察，”他说，“不过我想打电话给令尊大人，我要把他的宝贝儿子送进监狱。”

　　“我爸爸不在家。他是印刷工，晚上上班。”

( f8 p$ ~- u- J  c! X5 S/ A　　“那么谁在家？”卡尔先生问。

　　“我妈妈，她在家。”
$ C7 c4 n8 q+ I
　　卡尔先生已经走到电话跟前。他通知她赶快到杂货铺来。

　　阿尔弗雷多想象着妈妈呆会儿迫不急待地闯进门来，怒气冲冲，眼里噙着泪花，他想上前解释，可她一把推开了他。噢，那太难堪了！尽管如此，阿尔弗雷多还是盼着妈妈快来，好在卡尔先生叫警察之前把他接回去。
* J: F4 h; [$ f4 T
+ w  w3 B$ Y7 d3 ~! L　　屋里两个人相觑无语。终于，有人敲门了，卡尔先生开了门。
9 i; R" w% M8 K/ d) e& y
* [' m( h8 i7 C2 G7 t　　“我是希金斯太太，阿尔弗雷多的母亲。”希金斯太太大方地做着自我介绍，笑容可掬地和卡尔先生握手。

9 @7 V3 S# I* A, ~3 u" c7 A' N9 N　　卡尔先生因这个妇人的表现怔住了，他没想到她会那样从容不迫，落落大方。

- C) @. z1 A* m$ W; F; T' M　　“阿尔弗雷多遇到麻烦了，是吗？”她问。

7 [4 }2 @* E2 l- i% o　　“是的，太太。您儿子从我店里偷东西，不过都是些牙膏、口红之类的小玩艺儿。”

- {/ d# y: D$ N# x$ E　　“是这样吗，阿尔弗雷多？”她看着儿子，话音里带着伤感。
+ L6 ~: D# m! I- c) K
　　“是的，妈妈。”
/ S1 U' H9 Y0 f( ?) L2 t( B  Y' I
; \4 z& ^8 p5 s　　“你干嘛要干这种事？”她继续问。
+ [( r8 k) v" I, z* K$ d& C1 a3 u
& x5 w2 P/ E; _3 ]7 E( B# S4 s8 m　　“我需要钱，妈妈。”

　　“钱？你要钱有什么用？跟坏孩子学坏吗？”

6 v/ `- C& a! X* Z3 B* B　　希金斯太太转过身来，在卡尔先生肩上轻轻拍了拍，就像她非常理解他那样，然后说：“要是您愿意听我一句话的话……”她语气坚定，但突然又停住了，她把头转到了一边，好像不该再往下说了。“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卡尔先生？”希金斯太太说着又转过身来，依然笑容可掬地望着他。
' G* d3 D6 f  k8 I1 o
　　“我？我本想叫警察，那才是我该做的。”

1 c" d  o; h. F% B　　“叫警察？”她反问道。

: r% K# ~0 L' `) n; N* f# i4 p- [% X% J　　“是这样的，希金斯太太。”卡尔先生说。

  X9 X8 A' y% X) \+ x, p　　“我本来无权决定这件事，不过我总觉得对于一个男孩来说，有时候给他点忠告比惩罚更有必要。”
, ?/ C2 R; \; e
' w$ A, O5 I% S1 E. G# _　　阿尔弗雷多觉得，今晚妈妈好像完全是个陌生人。你瞧，她笑得那么自然，和蔼可亲。

, K( q6 D$ `/ l3 I　　“我不知道您是否介意让我把阿尔弗雷多带回去。”她补充道，“他看上去个头儿倒不小，可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有头脑的没几个。”卡尔先生原以为希金斯太太会被吓得六神无主，一边流着泪，一边为她儿子求情，但事实太出乎意料了。她的沉着反倒使他自己感到很内疚。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女人。
, i; {8 E% q- ^+ @
: n, ]7 Y8 M9 U- @% |2 J5 x8 |' w7 e　　“当然可以，”他说，“我不想太不近情理。现在我告诉您我的决定：告诉您儿子别再上这儿来了，至于今晚的事嘛……就让它过去吧。您看这样行吗，希金斯太太？非常遗憾我们只能以这种方式见面，请相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阿尔弗雷多好。”

" ?. Q, z5 V" c( s. B　　希金斯母子俩走了。希金斯太太迈着大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两人都默默无话。过了一会儿，阿尔弗雷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感谢上苍，结果是这样！”
$ q7 t4 D# U* X
; v& j# X8 H% g. [1 x　　“再也不会有了，你已经叫我受够了。求你安静一会儿，别说话。”
/ e9 w2 d" {+ W9 d9 p; H
+ _5 D3 R' l5 ?　　到家了。希金斯太太脱了外套，看也不看儿子一眼。

7 P: A1 Q6 C- m; \　　“你不是好孩子，阿尔弗雷多，上苍饶恕你吧！闯祸，闯祸，除了闯祸你还会什么？没完没了！还傻愣着干什么？睡去吧。今晚的事别告诉你爸爸。”说完她进了厨房。
+ c* k; o9 ~) J! {+ t
( A/ U2 R- l2 G$ M% V. g4 b　　阿尔弗雷多躺在床上，难以入睡。
9 w9 R8 E' n, V6 ]  ^0 _# f0 M
6 A: G. Y0 t5 S6 m* n& `　　“妈妈太伟大了！”他自言自语道，他觉得应该立即去对她说她有多么了不起。

　　他起身进了厨房，看见妈妈在喝茶，但那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她坐在那儿失魂落魄，一张脸像被吓掉了魂一样难看，根本不是杂货铺里那个沉着冷静的妈妈。她颤抖地端起茶杯，茶溅到了桌上；嘴唇紧张地抿着。妈妈一下子老了许多。
' a& b  t* @% ~: j. u
　　阿尔弗雷多一声不吭地站着。他突然想哭。从那双颤巍巍的手上，那一条条刻在她脸上的皱纹里，他仿佛看到了妈妈内心所有的痛苦。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长大了。